感慨过后,乔天虎轻轻拍拍乔烈的肩膀:“幸亏烈儿你回来的及时。”
瘟疫一词让人谈之变色,就连乔天虎也不能免俗。
“这次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废了,咳咳,”乔烈咧嘴笑:“幸亏老子运气好,遇到了神医庄一同。”
“神医庄一同?”乔天虎也很惊讶,庄一同的大名他也是如雷贯耳,可惜始终无缘相见。
“狗屎运。”武近臣没什么好脸,乔烈跟乔天虎父子俩说话,他就在一旁抓着乔烈的手腕。
乔烈以为大伯在给自己把脉,但看了几眼他手法又跟庄大夫不一样。
“我们在江边才跟神医分开,他去了辽石那边.....去治疗瘟疫咳咳,绿篱..”
乔烈喘了几口,示意让绿篱继续说。
绿篱急忙把乔烈和神医一起制定的一些防疫,治疫的方法说给了乔天虎和武近臣听。
然后拿出乔烈让他写的那些东西,还有口罩。
“绿篱,那酒如何蒸馏...你也看明白了,跟冬青两个,做几坛出来,咱们咳咳,咱们南风郡,也得消毒。”
“还有口罩多做一些。”
“好了,既然绿篱都知道怎么做,你就别管了。”
乔天虎见乔烈连喘息都困难,让他去床上休息,乔烈自己也难受的紧,就没勉强,
上了床就闭上了眼睛,虚弱疲乏的身体,让他几乎一合眼,就陷入了沉睡。
乔天虎盯着看了一会,心里暗暗后悔,不该让乔烈出去这一趟。
带着绿篱还有武近臣离开房间,乔天虎这才询问:“大哥,烈儿如何?”
“肺为气之主,若是调养不好,日后怕是连只鸡也杀不动。”
武近臣伸出手:“把神医的药方给俺看看。”
绿篱赶紧掏出小心保存的药方,递给武近臣。
武近臣看了一会,点点头:“神医名不虚传,就按这方子养,天虎,你莫要担心,这混小子一向运气好。”
乔天虎苦笑:“若说他运气好,从儿时到现在,波折不断。若说他运气不好,却总能逢凶化吉,只希望这一回也能一样,这孩子好动,若真要让他这样下去,只怕他自己也受不了。”
感叹了一会,乔天虎知道乔烈这伤也不是一两日便能好,就先放到了一旁。
“我去找牡丹,跟他商量一下关于瘟疫之事。绿篱,你就按公子的吩咐,去把那些东西做出来。大哥,你呢?”
“俺去给这臭小子寻摸点好东西补补。”
乔天虎乐了,武近臣说的好东西,那就一定是真的好东西。
“好,辛苦大哥了。”
郡守府恢复了安静,大家都去忙了,
大将军府的老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拿了一把扫把,在乔烈的房门口慢慢的划拉着地上的落叶......
乔烈这一觉睡的很沉,隐约觉得,好似谁给他喝了什么,又像是在梦里一样,动作轻柔的让他感觉不真实。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还是白天。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乔烈自己坐了起来,抿了抿嘴,满嘴的苦味。
他穿上靴子,走出了房间,
打量着陌生的郡守府,院落清扫的很干净,也很空旷,四四方方的,连棵树都没有。
乔烈感觉肚子里空落落的,有些饿,但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应该都去忙了。
郡守府没有以前的将军府大,但房屋却很多,一排排的,前后错落。
乔烈顺着自己住的这排屋子走,穿过了一个月亮门,经过一个小园子,眼前出现了另一排房屋。
闻着屋子里飘出来的香味,这应该就是灶房了。
还没等他走过去,从不远处的墙外,传来了争吵说话的声音。
隐约听到有人说了大将军三个字,乔烈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墙边。
说话的人好像就在墙的另外一边,乔烈站在里面,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你别再来了,我真的不敢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废话,老子给你找了这么好一个差事,叫你拿点东西你还犹犹豫豫。”又有一个男人言语粗鲁的呵斥。
女人好像吓了一跳:“你小点声,让院里的老管家听到了就不好了。”
“怕什么?他敢多管闲事,我就送他归西,老不死的。”
乔烈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从将军府一路跟随而来的老管家,顿时脸色阴沉了下去。
“我今天都看到了,不少人都送了好东西进府,又不叫你全拿,你只挑多的拿一两样,不会有人看到。”
“那些东西不行,好像前院昨日住进来了一个贵客,是给那人的,老管家专门嘱咐过了。”
“啪”似乎是巴掌扇到了脸上,男人声音阴狠:“我不管那是谁的,这南风郡现在大将军最大,老子现在可是大将军手下的兵,替他跟朝廷拼命呢,又没有军饷,拿他点东西怎么了?”
“告诉你,现在就回去给我挑贵的拿几样,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丢在街上,让大家都看看你的浪荡样。”
“不要,求求你小声一点,我这就给你拿,你等等。”
墙边的角门突然开了,乔烈偷听来不及走,被进来的女人撞了个正着。
“啊,”她吓了一跳,喊出了声,引的外面那个男人也伸头进来瞧。
乔烈也开始打量这二人,女人一身厨娘的打扮,应该雇用来灶房干活的,而男的,
乔烈眼中冷光闪过,竟然穿着两片薄甲,是士兵。
披甲营的装备比这好上百倍,而且,也不会有人品如此恶劣的,乔烈转瞬间就明白了,这应该是当地的百姓,后进的军队。
“你都听到了?”男人看乔烈一身普通的布衣,和有些松散的头发,以为这是府里的一个普通小厮。
乔烈看出来这男人不怀好意,往后退了两步,他现在的身子可是有些弱不禁风:“听到了怎么样?没听到你又想怎么样?”
“不管你听没听到,都给我去死吧。”男人腰上挂着一柄长刀,可能怕溅了血不好收拾,便捏了拳头从角门走了进来。
直接一拳朝乔烈面门打来,乔烈急忙扭身躲了过去,然后掉头就跑。
只是没跑两步,他的胸口就如同撕裂了一般的疼,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这时,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往后一拉,乔烈被拽的倒退几步,感觉到脑后的一阵疾风,
他往前一低头,一只拳头从脑后贴着他的发丝擦了过去,
乔烈忍着胸口的疼痛,弓着身体整个人缩进了男人的怀里,
左手一把抓住了男人腰上挂着的刀把,就在这时,身后这男人也收回了手一把扣住了乔烈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