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安稚欣然答。
符渊床边坐下, 安稚爬上床,来到他身后。
他的衣领半开,安稚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让他『露』出后颈和肩膀, 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
安稚发现, 符渊自己脱衣服的时候很淡定,可是的手一碰到,他的耳根立刻红了。
他默默地害羞。
他一害羞,安稚也开始莫明地不好意思起来。
安稚给自己打气: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他是一只猫。
给猫做马杀鸡时, 想捏爪子捏爪子, 想按肚肚按肚肚,什么可害羞的呢?
然而他的肩膀手感极好, 缎子一样的肌肤下包裹着停匀的肌肉, 结实又弹『性』, 按起来和给猫做马杀鸡时天壤之别。
确实让人点害羞。
安稚其实并不懂得该怎么给别人按摩肩膀, 一通胡来, 符渊默默地坐着, 倒也不挑。
“你等等。”
安稚从怀中掏出袖珍玲珑匣, 鼓捣了一通, 从里取出装脂的小罐子, 抹了一点手上。
一边忙一边解释,“我们那个世界, 好像按摩的时候都是要涂东西的, 比较好按。”
符渊一切都听的,乖乖答了一声“好”。
安稚又顺手把他敞开的衣领再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截脊背, 才开始继续用涂了油的手到处『乱』来。
又按了好半天,安稚才用打完收工的口气说:“好了。”
顺手帮他把衣领拉好。
“效果没?”安稚随口问。
符渊的耳朵早红透了,红晕从耳朵背后一直蔓延到脖子,他回答:“舒服了。”
“那好。”安稚从床上爬下来,“那你睡吧。”
才走到门口,被符渊叫住。
符渊仍然坐床上,望着问:“你要不要……我帮你也按按肩膀?”
安稚:啊?
“不用,不用。我的肩膀一点都不疼。”安稚落荒而逃。
一直到回到安稚自己住的客房,关好门,安稚才掏出一块绢帕。
雪白的帕子一角染上了一小块红『色』,是提婆兰的花蕊汁。
上次天藤岛,天藤送给一小瓶,被转送给妖妖灵,后来妖妖灵看到活的提婆兰,又还给了。
这东西用来给大猫做记号刚刚好。
刚才帮符渊按肩膀时,安稚偷偷从袖珍玲珑匣里把它取出来,用绢帕的尖蘸了一丁点,悄悄印了符渊的后颈下几寸的背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提婆兰花蕊染上以后,永不褪『色』,算洗澡也去不掉。
安稚当时拼命抑制住给他画个笑脸或者来只小乌龟的疯狂冲动,只点了个米粒大的小点。
这样下次再见到央漓时,只要查查他身上没这个记号,能道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筹谋了好久的计划终搞定。
安稚安地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符渊仍然不,安稚带着冉野他们几个一起意气风发地去了比武场。
一到,引起一阵明显的『骚』动。
不只是因为昨天完胜那么高阶弟子,是因为安稚今天特地从玲珑匣的行李中挖出一件衣服换上了——
那件变幻颜『色』的羽霓裙。
现是上午,羽霓裙是早晨朝霞的颜『色』,黄橘粉紫间缓缓变化,安稚每走一步,裙摆上的颜『色』漾起层层叠叠的轻波,美到惊人。
来看比武的各门派弟子全看傻了,根本没人再注意台上干什么。
“这是羽霓裙吗?”
“美成这样,绝是传说中的羽霓裙。”
可是所人此时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如果安稚身上穿的是羽霓裙,那天塔门掌门蔓虞身上穿的那件是什么?
真的这里一比,蔓虞的衣服立刻显出了粗糙拙劣。
谁真谁假,一望而。
凉蓬下,其他门派的掌门都偷瞄蔓虞身上的裙子,谁都不敢说话。
蔓虞这次开天塔武,特地穿了条绝品裙子,原本风头无,谁料到被一个七凉山的弟子一巴掌拍到谷底。
蔓虞也看见安稚身上的衣服了。
安稚一来,蔓虞看清身上穿的是什么时,好像被锤猛锤了一记。
是念念想要,想了这么年的羽霓裙。
这件全乾旋唯一一条的孤品羽霓裙,是灵鹤族大匠师做的,当年制成时他曾给人看过,无数人描述过它美,蔓虞现却觉得,描述得根本不及亲眼看到的万分之一。
蔓虞中一阵扭搅。
据说羽霓裙现玄苍一个族长手里,蔓虞想,南沉向来都是和玄苍那帮人混一起,想来是他要来羽霓裙,送给了他爱的小徒弟。
蔓虞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那条裙子。
这是为了这次天塔武,专程召集了九碧最名的裁缝们做成的,他们再三保证,做出来的这条裙子和真品像得十足十,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蔓虞死死攥着座椅扶手,气得发抖:这叫像得十足十?这叫分不出真假?
这时候继续坐着也不是,站起来回去换衣服也不是,脸上挂不住,红白青紫地转了好几次颜『色』。
安稚遥遥地瞥了一眼蔓虞的表,中好笑。
穿这件衣服,是安想跟这个喜欢玩霸凌的人过不去。
安稚想:教你个词,这叫做“撞衫”。
而且还是a货撞上了正品的撞衫。
安稚以前穿符渊送的那些奇葩衣服,每一次都万众瞩目,每一次都很尴尬,这是头一回,真正体到穿着全场瞩目的绝品漂亮衣服的乐趣。
好看的衣服加持,安稚的好,比武也比得特别顺畅,把其他门派一干高阶弟子打得落花流水。
比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安稚的成绩已经精英组里高居榜首。
只剩下最后一场与榜二的决战,如果安稚赢了,是这次精英武的第一。
榜二是一个天塔门弟子,据说一直潜修行,难得出来,那弟子的比武特地集中排昨天,那时安稚外逛街,根本没看到。
上台之前,冉野他们几个还嘱咐:“不用勉强,要是真打不过认输,没什么丢脸的。”
安稚点点头,上了比武的高台。
落日半沉,霞光满天,安稚身上的羽霓裙跟着变幻成了晚霞的颜『色』,一层层晕染着,晚风中徐徐扬起,与天上的云朵交相辉映。
台下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跟着上来的是一个天塔门的女弟子。
个子高挑,秀美沉静,举止端庄,和整个天塔门浮夸的做派不太一样。
一上来,台下不少人都认出来了。
“这个是他们天塔门的阮芷吧?”
“阮芷?是上次武拿了魁首的那个?”
“难得看见出来一次,据说好像已经练到九阶了?”
这个阮芷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已经练到了九阶,乾旋算是非常难得。
安稚与互相行过礼,后退几步,打算开打。
阮芷没吆喝招数的习惯,干净利落地掐好诀,几道耀眼的白光朝安稚送了过来,流星一样,眨眼即到。
安稚用应付,依旧是用的破空隆。
人招数相交,一声闷响,白光与破空隆一起湮灭了。
这个阮芷的功夫和前那些高阶弟子轻浮花哨的风格很不同,非常扎实,安稚立刻不敢轻敌。
的阮芷也暗暗吃了一惊:早听说七凉山这个小姑娘厉害,只靠一招破空隆打遍天塔武无敌手,因此刚刚那招“三宗银龙索”已经用了八.九成功力。
这一招,整个天塔门都没人能抵挡得住,没想到,竟然被安稚接住了。
而且接得还挺轻松。
阮芷打点精神,认真施法,安稚也毫不含糊,接的招数,个人继续过招,好几回合下来,谁都没能把方怎么样。
阮芷一修行,武夺魁什么的丝毫都不感兴趣,这次也是被师父蔓虞『逼』着出场的。
前几场比武都是意兴阑珊,速战速决打完回房,没想到今天遇上安稚。
阮芷很快发现,安稚虽然只一招破空隆,却功力深厚,而且把破空隆用到了极致,或雄浑或灵巧,或锋利如刀或沉稳如山,控制自如,随所欲。
这才是大梵天功那套书里描述过的罡气的正确用法。
最基本的一招,尤其见功力。
阮芷越打越折服,只觉得这些年天塔门里,从没遇到过这么合意的手,一儿忘了这是比武,认真地跟安稚切磋。
个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很久,台下人坐不住了。
安稚正把一个排山倒海的破空隆推出去,阮芷也正掐诀打算接招时,一个人影忽然一闪。
是一直缩高台一角不敢过来的裁决,不为什么,忽然闪身到了场地中间。
他好像脑抽了,因为破空隆正着他呼啸而来。
这招破空隆安稚是阮芷发的,十分认真,他们天塔门其他人绝接不住,撞上估计要受伤。
安稚正要说小,忽听的阮芷开口喝道:“小!”
这个字明显不是着裁决说的,而是着安稚。
安稚明白为什么要让小,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正从侧边掌门坐的凉棚那里直直地向扑过来。
不用问安稚都道是谁。除了蔓虞,还能谁念念都想烧了身上这件衣服,连同这个人呢?
为救裁决,主持武的掌门出手干预,十分说得过去。
一不小打偏了,没接到安稚的破空隆,烧到了安稚本人,也很合理。
这是个圈套。
一切只电光石火之间,安稚想都没想,着迎而来的火团发出一团紫焰。
这团紫焰是急之下发出来的,完全出保护自己的本能,比安稚以往发出来的紫焰都大,明亮。
安稚的紫焰速度极快,虽然后发出,竟然迅捷无比地抢了一半的路程,拦住蔓虞的大火团。
团火球相撞,轰地一声一起炸裂,像炸开了满天满地的烟花。
无数火焰如同流星一样四下散落,高台周围的观众东躲西藏,仓皇逃窜。
好不容易才等到天上的火星全都落下来,熄灭了,才人想到:安稚刚刚硬接了天塔门掌门一招。
而且还稳稳地接住了。
七凉山刚入门的弟子接了天塔门掌门一招,这是什么神奇的况?
安稚没躲漫天散落的火星,而是看向那个突然冲出来的裁决。
他倒是没什么,因为安稚接招时,阮芷为了救人,抢步上前斜刺里发招,把安稚的破空隆接下来了,才没让那个裁决身受伤。
裁决脸上讪讪的,一看猫腻。
安稚转向这个圈套的始作俑者——仍然端坐凉棚下的蔓虞。
蔓虞脸上变颜变『色』,像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火球竟然也被安稚接住了。
安稚盯了一儿,才开口:“蔓虞掌门,你昨天说过,天塔武,只要出手,算下场,无是谁,一视同仁。”
安稚顿了顿,“掌门刚刚出手了,是不是也应该下场?”
比武场上乌压压那么人,竟然一片静寂。
安稚盯着蔓虞,想:我现白送你一个光明正大动手打我的机,你还不来?
果然,蔓虞终轻笑了一声,“你说得很,规矩不能不守,我当然要以身作则,亲自下场。”
安稚中哼了一声:道你忍不住。
蔓虞站了起来,顺着台阶缓步走上比武的高台。
个人站一起,条裙子的差别愈发明显,连瞎子都能看出孰优孰劣,谁是冒牌货,台下不少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蔓虞的脸『色』难看了,不过还是稳了稳,昂起头。
“你是七凉山的弟子,我是天塔门的掌门,我让你先发招。”
蔓虞中已经盘算得很清楚了,已经是十阶,正每天用各『色』灵『药』煨着,准备冲十一阶,这个七凉山的弟子再强,看刚刚比武的状况,也是和阮芷修为相当的八.九阶而已,离还差得远。
八.九阶和十阶的差距如同天堑鸿沟,些人一辈子也休想越过去。
刚刚那个火球,蔓虞当然未尽全力,免得杀气太,看着可疑,现认真下场,可不再什么保留。
安稚看了一眼台下,看到冉野和修落个人努力挤过人群,来到这边的高台边。
冉野蹙着眉,一脸担忧,“安稚,你根本不用跟他们的掌门比。”
熊七也扒着高台边沿,忧忡忡,“,为什么要比?直接认输行了。”
他们是怕安稚吃亏。
安稚并不想认输。
安稚敢引下场,是因为刚刚跟过火球,算蔓虞没出全力,安稚觉得自己和修为的差距,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远。
而且像蔓虞说的,是七凉山刚入门的弟子,却是天塔门掌门,相差太过悬殊。
从蔓虞按捺不住『性』子,肯上场和安稚比武开始,已经先输了一半。
这场比武,安稚只要能自保,算打输了,众人眼中也是赢了。
阮芷早默默地退到旁边,安稚和蔓虞个人站比武的高台上,遥遥地相而立。
安稚想:先发招先发招。
安稚仍然用破空隆,干脆地一招平推出去。
蔓虞这天台下看这招已经看过无数遍了,轻轻笑了一声,“还真只这个?”
手腕翻飞,掐了一个昨天武琰用过的“天雳游龙斩”。
金『色』的龙影游动,龙尾猛地一摆,向破空隆扑了过去,破了安稚的破空隆。
虽然金龙也和破空隆一起湮灭了,后劲却很刚猛,强烈的冲击让安稚连退了好几大步。
蔓虞出手轻松,仍然未尽全力。
蔓虞正用行动告诉台下的观众,他们天塔门的“花哨功夫”也并不是吃素的。
“我的又要来了哦。”蔓虞遥遥地安稚说,声音虽轻,全场却全都听见了。
这次用的仍然是武琰用过的一招——“五影鬼夺杀”,手腕一翻,五条黑『色』的鬼影从掌中疾冲而出,张牙舞爪。
看来是立定了意,想要给天塔门的功夫正名。
仍然没出全力,只像猫逗老鼠一样逗着安稚。
安稚这次摆好姿势,认真地发了一招破空隆。
五条狰狞的黑影也被安稚的破空隆震碎了,但是安稚又连退了好几大步。
安稚自己道,这招接得很难,丹田里一阵翻涌,难受得好像快要吐出来。
看到安稚脸『色』苍白,蔓虞得意了,起手掐诀。
安稚发现,招已过,蔓虞『摸』清了安稚的底细,这一次,的表认真起来,好像打算真的下杀手。
果然,这次发出来的又是火球。
比刚才那个还大,还凶猛,连台下的观众都觉得热焰『逼』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往后退。
烧衣服这件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