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看守所。
由于孙广才帮忙疏通了关系,所以许大海能在没有警员看守的情况下,和赵志刚在一起待了四十多分钟。
并且可以自由谈论,分析他现在的情况,商量对策。
“最后选择怎么做,还是要由你自己来拍板。”
许大海说完话后,后背便靠在椅子上,打量着赵志刚,心里微微叹气。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后者既然选择捞偏门儿,被抓似乎就不足为奇了。
他既然知道了,总要伸手帮一把。
赵志刚神色挣扎,最后长长一叹,仿佛所有精气神都被抽空:
“还是花钱消灾吧,要不然啊,还不知道要在里边儿蹲多长时间呢。
哎,只是这样一来,辛辛苦苦赚的那点儿钱,可能都要吐出来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行了,那就先这样吧。”
许大海起身,开门离开。
路过门外警员身边时,笑着塞给对方两盒中华烟,不用多说。
后者警惕的看看走廊两头,没有其他人,便微微点头,把烟接过去揣兜里。
两盒烟罢了,只要能让赵志刚在里边儿少受些罪,就是值得的。
接下来的几天。
许大海一直东跑西颠,最后罚款2万2千,加上其他花销5千块,共计2万7千块。
吱嘎嘎~
看守所的大铁门被打开一条缝儿,等赵志刚从里边走出来,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却感觉是如此的香甜。
赵志刚的老婆也来了,当即就哭了,赶紧跑过去,把带来的厚棉袄给他穿上。
当天晚上。
喊上孙广才,三人一起在老吴的饭馆吃的饭。
赵志刚连连给两人敬酒,说要不是他们帮忙,自己很可能要在里边儿蹲两三年。
“哈,客气话就别说了,都在酒里,干!”
“干!”
“羊肉咋还没炖好呢,老吴!老吴!!”
“来了来了。”包间的门被打开,老吴端着一大盘羊肉,慢慢走进来:
“好饭不怕晚,这是买的活羊,在后边儿让店里的伙计杀的,炖出来可好吃了,快尝尝。
还有一大盘羊杂,免费送的。”
孙广才大笑:“老吴你今天挺大方的啊,是有啥喜事儿?咋滴,小老婆生孩子啊?”
许大海,赵志刚两人也是大笑。
“去去去,我这人不好色,你别污蔑我这个正派人啊。”
“嘘~你还不好色,那天下就没好色的人了。”
老吴又从身后伙计手里接过一大盘羊杂,小心放在桌上,扯了几句闲嗑儿后才离开。
现在晚上七点多,正是饭馆生意繁忙的时候,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处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赵志刚喝的有些多了,脸庞通红,眼睛也有些迷离,不过他的心清醒着呢:
“这回就花了两万七千块,有一说一,并不算多,我还以为要花个十万二十万的呢。
这事儿全仰仗你们二位,我也没啥要表示的,一人五千块,我知道你俩都不缺钱,但这钱一定要收下。”
说着话,他打开身后的皮包,就把一沓沓的大团结往外掏,码放在桌子上。
不过许大海,孙广才两人并没有要,吵吵嚷嚷,门外路过的小伙计还以为他们打架了呢。
……
夜里十点多。
众人结账离开。
等许大海到家时,发现自家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开着。
已经铺好了被窝卷儿,闺女小婷子已经睡着,呼吸均匀。
王秀秀则是坐在被子上,边看电视边等许大海回来,肥肥的大橘猫盘卧在她的腿上,睡的正香。
“小海,回来了?”
“嗯呐,小婷子睡着啦?”
许大海插上屋门,拉了一下堂屋的灯绳,啪嗒~昏黄光芒填满堂屋,还把里屋一部分地面照亮。
哗啦啦~
往盆里兑上一些热水,洗洗脸。
“刚才她还说要等你回来呢,实在撑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王秀秀把大肥猫抱到一边儿去,笑道:
“这大懒猫是真沉,把我的腿都压麻了,外边儿是不是又下雪了?”
“喵?”
大肥猫叫了一声,伸个懒腰,也跳下炕。
“嗯呐,不光是下雪,还刮大风,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好在是没摔跤。”
王秀秀来到堂屋,往大盆里倒上热水,再兑些凉水让许大海洗脚,顺便和他唠嗑。
柔和灯光下,她的侧脸显的特别漂亮,许大海不由凑近过去,吧唧亲一口。
“又没个正行了。”
王秀秀被吓了一跳,美眸中仿佛有水波在流转,伸手去掐他的胳膊。
“嘶~疼疼疼,肉要掉了。”
“下回还敢不敢?”
“敢!”
小两口在堂屋打打闹闹,很快把躺在里屋炕上的小婷子惊醒,后者揉揉眼睛,爬起来探头往堂屋看。
“爸爸!”
“嗯呐。”
许大海洗完脚,擦干净后进屋,笑着摸摸小丫头的脑袋:
“天很晚了,继续睡吧。”
“猫呢?”
“在这儿呢,抱着她睡吧。”王秀秀逮住溜进里屋的大肥猫,笑着把她塞到小丫头被子里。
大肥猫很快卧在小丫头的被窝里,一人一猫沉沉睡去。
许大海,王秀秀两人也关闭电视机,熄灯,上炕钻被窝。
呜呜呜~呜呜呜~
窗外的寒风呜咽声,伴随着两人进入梦乡。
翌日。
许大海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饭呢,电话突然铃铃铃~的响起来。
“这大早上的,会是谁打来的啊?”
许大海下炕,及拉着鞋来到柜子旁边,发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面传来大哥许大山的声音。
“小海,吃饭了吗?”
“正吃着呢。”
“是这么回事儿,你那个燕京的朋友,还买屠宰好的冻鸡,冻鸭子,冻猪肉啥的不?今年政策变了,厂里剩下了好多东西,要自己找销路。”
大哥许大山的语气里透着无奈,甚至有些对未来的迷茫。
这铁饭碗端的,似乎有些不太稳了?
“行,我帮忙问问吧。”
挂断电话,许大海挠挠头。
他记的在上一世,屠宰场一直到九十年代末都没有倒闭,听说经营的还挺好,大哥后来还升了职,油水丰厚,一家的生活也很滋润。
正因为如此,侄子许豪的腰包也鼓,才能在省城的洗浴场所挥金如土,经常光顾,有一回还点四个姑娘给他服务。
“难道是因为我的重生,影响了屠宰场?
或者是上一世也发生了这事儿,只是当时我能力有限,大哥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我?”
许大海脑袋里的想法一闪而过,抄起电话,又给田大胆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