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婆王秀秀和闺女小婷子在隆兴乡呢。
许大海不愿意一个人独守空房,便带了衣服来乡里,想在孙广才家住几天。
后者不跑车的情况下,每天都有聚会,酒局等等,非常热闹,许大海也想和大家一起玩一玩儿。
“想住就住!走,我带你去东屋,被子,褥子都是现成的,你就在这儿安安心心的住下吧!
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
孙广才很高兴,连忙拉着后者去了东屋。
好朋友想在自己家住几天,他是非常欢迎的!况且他一直觉的许大海有些过于顾家了,朋友相聚的时间太少。
每次相遇也是匆匆说几句话就分开了,很多事都没机会深谈。
现在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朴秀成也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西瓜大口吃着,西瓜汁顺着嘴巴子往下滴落:
“小海,你看广才这儿脏兮兮的,在他这儿住啥啊?去我那儿住呗,我那可干净了。”
孙广才不乐意了。
“你那干净啥啊?快滚犊子!”
“嘿,怎么不干净啊,我奶奶没啥事儿,成天收拾屋子。”朴秀成一瞪眼。
最后许大海还是选择住在了孙广才家。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许大海和孙广才同吃同睡,基本上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酒局。
非常非常热闹。
酒局的地点有时在孙广才家,有时在朴秀成家,或者其他人家,偶尔还在老吴的大富旅馆。
一般从上午十点多,就开始聚集,唠嗑儿,吃完午饭到一两点钟,之后打牌。
下午五点左右再次聚集,喝酒吃饭,吃完饭就到了夜里八九点钟了,之后摆上几桌儿,继续打牌,很多时候玩到深夜两三点钟才散场。
第二天睡到上午九点到十点多,起来后很快就又聚集了,周而复始。
不过打牌的时候许大海并没参与,和其他几个人一样,坐在周围看热闹,唠闲嗑儿玩。
一些三教九流的老爷们儿,做啥营生的都有,不断有人过来,又不断有人离开。
屋门“咣当咣当”响个不停,很多老爷们儿都是别的乡的,甚至是别的县的。
等觉的困了,直接去睡觉就可以了。
这天傍晚。
流风习习,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乡里街道上。
把街头跳皮筋儿的孩子们的头发,脸蛋,后背等等都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许大海下午的时候在大富旅馆玩了一会儿,和老吴扯扯淡,说说笑,再喝他一壶好茶水,时间慢慢的就过去了。
“已经下午4点多了啊,快该吃晚饭了,走了啊。
要不然待会儿广才又遣人来喊我了,还是我自己早点过去吧。”
许大海站在柜台旁边儿,抬手看看表,随手把毛嗑儿皮子扔到簸箕里后,向大富旅馆外边走去。
“嗯呐,改天有时间了再来啊,你对武侠小说的很多想法,对我很有启发啊!”
老吴迈着瘸腿,要送送他:
“你们今天晚上还在我这儿吃饭不?要是吃的话,我好提前准备。”
昨天晚上孙广才,许大海,朴秀成以及一大帮人,足足有二十多口子,就是在大富旅馆吃的饭。
“待会儿我问问孙广才,看看他咋说吧。”
这几天的饭钱,酒钱等花费,全是孙广才拿的,不仅包括许大海,其他人的也全是如此。
许大海倒是想拿一回,不过孙广才不让。
既然是孙广才出钱,那在哪儿吃饭,自然就要后者做主了。
从大富旅馆出来后,正好看到朴秀成推着一辆二八大杠,从西边走来。
“咋不骑上啊?干嘛推着走。“
“不知道咋回事儿,胎爆了。“
“天气炎热,打气打多了吧。“
“感觉不像,要是因为打气太多的话,爆也是晌午爆,现在这功夫儿都没那么热了。“
朴秀成摇摇头,和许大海一起往东走去,不远处就是孙广才的小院儿了。
车把上的小布兜里有着炖肉的调料,随着车子向前行驶,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本来就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答案,车胎爆了就爆了,换一条车胎就行了。
边走边聊,路过供销社的时候,许大海进去买了一条中华烟。
等他出来后,站在路边儿的朴秀成笑道:
“广才那儿还有烟呢吧?不用花这个钱,你想抽烟了在他那儿直接拿就行。“
“主要在他那儿一直住着,吃饭喝酒抽烟,全是他花钱,我有些过意不去啊。
反正也正好路过供销社,买条中华烟大家一起抽吧。“
许大海胳膊肘夹着烟,两人继续一起往前走。
朴秀成眼睛一亮,他果然没有没有看错人,后者的人品是不错的,越发庆幸和许大海成为朋友了。
“昨天晚上,广才请客吃饭花了多少钱?有两千块吧?大笔的花钱,真的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啊。“许大海笑着道。
1988年的2000块钱,论购买力恐怕也相当于后世的二三十万了吧。
“差不多,二十多口子人……其实饭菜就花了几百块,主要是酒水贵。
孙广才说要好酒,他结账又不用咱花钱,咱要是拦着的话,那多招别人记恨啊?“
朴秀成边推着二八大杠向前走着,边说话:
“放心吧,虽然孙广才花钱大手大脚的,但是他挣钱也厉害,不用担心他啊。“
不一会儿。
两人进了孙广才家的院子,只见院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铁锅,木头哔哔啵啵的燃烧着,锅内刚炖上鹅肉。
孙广才正在洗手。
其他几个人有的拿笤帚,有的拿簸箕,在清理南边儿的鹅毛和血迹,显然大鹅是刚杀的。
“朴秀成,你这家伙是真磨蹭啊!让你买炖肉的调料,怎么这么大半天才回来啊?赶紧的,调料呢,快给我!!“
孙广才边甩着手上的水珠,边笑骂着大步走过来。
“还说我呢,你这是啥破自行车啊!刚骑到半路上,砰~胎爆了,声音那个响啊,整的我差点儿栽沟里去!“
朴秀成满脸郁闷。
其他几个人听了他的话,却是哈哈大笑,纷纷过来查看。
“抽时间让老赵头过来补一补吧,行了,把车子扔到南边儿墙角去吧,再用车子,骑东边那一辆。”
孙广才拿走了装调料的小包袱,来到锅边儿掀开锅盖,哗啦啦~把混合好的各种调料直接倒了进去。
夕阳一点点西沉。
当最后一缕余晖也被远处的山峦遮挡后,锅里的鹅肉也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