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中央监狱。
钢浇铁铸的大门缓缓打开。
远处,早已等候多时的十几名黑衣男人,情绪顿时紧张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
为首那位国字脸中年男人,面容肃穆,挥了挥手。
旋即,他身后,诸多黑衣男人,攥紧了铁棍,如临大敌。
随着大门打开,监狱的阴影里,有一位青年男人缓缓走出来。
他身材并不算太高大,但举手投足间,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巍峨,伟岸。
完全不似被关押在监牢多年的罪犯,反倒,如同杀伐果断,历经铁血战场的盖世杀神。
竟站在远处,就让一众等候的黑衣人,心头颤栗。
“这气势,像是坐了六年牢的?”
“江城这六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勘望着远处的青年,心头竟有些发虚。
“终于回来了!”
江城缓缓抬起眼,望见湛蓝的天幕与白云,脸上,挑起一丝微微的惬意。
但很快,当他环顾四周,望见手持铁棍,在远处“迎接”他的这群不速之客,面色渐冷了下来。
果然如我所料。
六年了,他们依然没有把我忘了啊。
想起这个,江城古波不惊的眼眸中,罕见闪过一抹杀机。
“少爷,既然出狱了,就随我们回家吧。”
陈勘带人走了过来,缓缓说道。
他垂下头,态度有些谦卑,但语气,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强硬。
“少爷?江家,还认我这个少爷?”
江城脸上,挑起一抹讥笑,冷冷道。
他本是渝城江家的嫡子,是当代家主,江山岳唯一的继承人。
可多年前,江山岳为了家族发展,竟不顾与结发妻子数十年的情意,高攀柳家之女,柳月璃。
将其娶做外室,妄图借柳家之力,来壮大家族。
江山岳也的确做到了。
江家在他手中,从渝城的边陲家族,发展成了首屈一指的豪门巨室。
不过,自那以后,江城和母亲在江家的地位,却一落千丈。
柳家外室,柳月璃为江山岳生下了儿子,还将江城母子,赶出了江家。
他原以为,离开江家,这个恶毒的女人,就会放过自己和母亲。
谁料,这群人渣要的,是赶尽杀绝!
离开江家不久,在柳月璃的策划下,他被诬陷强奸,送入监狱。
母亲为了救他,不顾尊严,跪在江家大门前,苦苦哀求七天,含恨呕血而死。
这六年来,对江家的仇恨,他一刻也未曾忘却!
又岂会搭理这群江家派过来的狗?
“少爷不愿随我们回去?”
陈勘抬起头,语气渐冷:“带少爷回家,是主母的交代,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不遵从。”
“少爷若是识趣,便随我回去。
倘若不识趣.......”
陈勘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和江家众人的态度,早已说明了一切!
“就凭你们?”
江城斜瞥了一眼这群黑衣人,眼神分外轻蔑。
“动手!”
陈勘见状,再不废话,当即下令!
“呼!”
他发令的刹那,江城右侧,一个黑衣人,便手持铁棍,朝江城劈下。
“铛!”
江城没有躲,而是抬起手,竟将铁棍牢牢抓住。
随后,手掌微微发力----咔嚓!
金属挤压的声音,逐步传开。
那细长的铁棍,竟被江城随手,捏成了废铁!
“这........”
望见这一幕,陈勘等人面色如土,惊疑不定。
江城这六年,在监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倘若让这小杂种跑了,主母怪罪下来,我们可一个都逃不掉罪责!”
尽管被江城恐怖的力量给震慑到了,但陈勘仍咬牙下令!
一众黑衣人对视一眼,旋即一涌而上。
“噗!”
“啊!”
江城微微抬手,便将这群人打的七零八落。
他身前一尺之地,竟无人能进。
随手一拳,就让敢与上前者口吐鲜血,身形倒飞。
这般战力,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让负责这一次行动的陈勘,头皮发麻。
“妈的,老子毙了你!”
陈勘见局面控制不住,怒骂一声,从袖口,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枪。
他本不想在监狱前开枪的。
毕竟,事情闹得太大,就算是江家和柳家权势滔天,也不好收拾。
但眼下,也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黝黑空洞的枪口,指着江城的脑袋,他心中稍安。
不过,江城却没有如他预想的惊慌和恐惧,反倒是眼神如刀,极为冷冽。
看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这种眼神,让陈勘隐隐不安。
“柱国若伤分毫,尔等九族亲眷,尽数需以死谢罪!”
突兀而威严的长啸,宛如惊雷乍响,让陈勘握抢的手吓得颤抖。
他循声望去,天际间,一家直升机上,雄姿英发,肩扛徽章的魁梧壮汉,正死死的盯着他。
下一瞬,四面八方响起了强烈的震动。
数十家装甲车,奔驰而来。
“这是.......什么情况?”
陈勘望见这种动静,只感觉头晕目眩,喉咙发涩。
“我们是江家的人,奉命带回家族叛徒,诸位切莫误会了!”
他连忙解释,把江家的名头抬出来,希望能让对方稍稍卖些面子。
谁料,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魁梧男子,讥笑道:“江家?算个什么东西?”
陈勘等人心头惶恐,却也不敢反驳。
他知道,能拥有有这般气势,是什么样的通天人物。
江家虽在渝城手眼通天,但在这种大人物面前,的确没有硬气的资本。
正当他想率众,向这位军将下跪乞饶之际。
魁梧军将,径直越过了陈勘等人,率一众军士,向江城行半跪之礼。
“恭迎柱国!”
“恭迎柱国!”
数百人的喊声,连城一片,彻响九霄,围绕在云天之上,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