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晚棠策马狂奔,她不能死在军营,事情超出她的预期,那个身带黄色锦缎赵晋的信物并没有发挥作用。
原因很多或许赵晋要找的人早已不在,或许赵晋的身份有假,可无论哪种她都不能在停留凶多吉少。
颈部传来阵阵剧痛,她丝毫不怀疑刚刚的那位将军会直接将她掐死。
哪手上的力道可是十足的狠厉,上过战场的人生死被他拿捏在分毫间,如果不是对她还有问题此时的自己应该早就死在他的手里。
丘海的海东青在上空嚎叫指引她的归路,军马动力强劲走路几个时辰才到的距离在军马的铁蹄下缩短为半个时辰。
远远的她已经看见她与魏简种植大青麦的小火山,只要翻过这个小山就能抵达陵县。
尚晚棠归心似箭,胸腔跳动的厉害,没有增援的陵县前途渺茫!
一颗悬着的心在翻过小山后瞬间冰凉——陵县城门已破!
城外的流民正在争先恐后的涌进陵县,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疯狂,他们用尽全身力气拼命的挤进去。
城门上已经没有了官兵的身影,尚晚棠心情跌倒谷底,那些官兵生死不知,魏简也看不见!
尚晚棠把心一横,在马肚子上重重一击,骁勇的军马嘶鸣冲向人群。
流民听见后方的异动,回头看见的一位眼神坚定的女子骑马踏来,前方有人她没停反而加速,众人纷纷散开防止自己死在她的马蹄下。
尚晚棠拉着的缰绳越来越快,在人群铺满的街道上如履平地。
衙门所在的那条街上立起人墙,无人退缩陵县百姓都在他们身后。
魏简远远看见尚晚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就这样骑着高头的军马跨过人群,极速奔跑。
尚晚棠眼神扫过,魏简,袁义,袁薄,丘海都在唯独没有孟君泽。
他人在哪里?不问自知。
流民一时间没在动,尚晚棠骑得军马是承王军的制式,附近百姓人人都知道承王军,承王军的美名在百姓中很有威望。
平日里或许这些流民就会退了,可现在已经破城性质都变了,即便承王军真的来了,他们也不能退更不会退!
他们忍饥挨饿的时候这些朝廷大官,可都是袖手旁观的看客。
魏简关注尚晚棠,袁义脑筋飞快看着她身后的方向,一分两分后面无人……
尚晚棠打马回身一人一马立在人墙前面,这幅画面足以震慑对面流民首领。
首领面生不变,心里却虚得很,他小声交代手下,手下急忙退出去,回来时面上笑容谄媚,扶手在首领耳边轻声交谈,首领越听嘴角的笑意越大。
他举起手上的棍子朗声高喊:“后方无人!”
百姓中发出欢呼声。
指向魏简:“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官员,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如草芥,欺上瞒下,诓骗我们,使得我们这些勤勤恳恳的百姓流离失所,雪地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这口气我们能咽下吗?”
首领煽动情绪,听他说完每个人的脸上都浮起狠厉。那是一种恨不得要把人咬下一口的怒火厉声高呼:“不能!”
站在流民对面的尚晚棠深知,这些人今天是要把积攒已久的怒火发泄到陵县。
冤有头债有主,即便魏简只是陵县县令,可在风寒开始前就已经向邵州汇报,并且不仅提前准备了陵县过冬所需,还将方案都提交到了陵县。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三番五次的向刺史汇报,前任刺史升任对邵州的事情的态度是能推就推。
之后上任的郑璟魏简还是如实禀告,在到后面的风寒防止与治疗全部完整详细,还担心哪里不详细自己誊抄了好几卷给邵州。
只要邵州发放下去,事件就绝不会像今天这般失控。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朝廷的赈灾粮迟迟没到,附近百姓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每天冻死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可郑璟哪里却毫无章法。
最后竟然不开城门,还派重兵把守,这是要把百姓往死里逼呀。
尚晚棠理解他们的怒火,可她不理解冤有头债有主。
魏简是陵县县令,能凭一己之力保全陵县百姓安康在这个冬天已非易事,这些人怎么都不应该将官员的事情算的到他头上。
反而如果不是魏简他们之中死伤的一定会更多。
邵州他们打不进去就要来到陵县守备不足的地方破坏,如果真想解饥饿魏简给他们的那一条方案都足以让他们填饱肚子。
他们不仅不要还破城进来,沿街上两旁的店铺人家大门窗户无一幸免,全部都被砸烂,这里也包括尚晚棠自己的店铺。
尚晚棠从没见过那一个饥饿的人会有这般力气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就是蓄意,自己的家毁掉了就来毁掉别人的家,这不是要活下去,而是要你不好活!
可即便他们攻占了陵县,之后呢?他们人数这么多,就算今日成功,无法持续,不出三天他们依旧会饿肚子,届时他们还要去哪里?陵县是最后的安居之所,他们还是会流离失所。
饥饿的人填饱肚子,在让他挨饿要比之前困难百倍,到了那个时候这位首领还有能力维持秩序吗?
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受苦的还是这些人自己。
魏简将尚晚棠护在身后,袁义的脸色很难看他身后就是陵县百姓,也是他要守护的人,而此时这些他要守护的人个个神情紧张。
无论是老人还是母亲都颤抖的抱着孩童,怀里的孩童无一不哇哇大哭,他们的父亲家里的男性全都在人墙这边。
无人后退,后退一步家破人亡,对方攻来家中顶梁柱……
袁义恨死了这些为了私欲纠结在一起破坏人家的流民。
流民首领见情绪渲染的差不多得了,嘴角露出必胜的微笑:“今日我们就要在这里吃饱……”
饭字还没说完,咻的一声~他举起的手上结结实实的中了一箭,首领嚎叫的收回手,利箭将他的手掌打穿,死死卡在中间。
首领哀嚎,可当他看见箭身时所有的愤怒都变成惊讶:“这?这是承王军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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