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番话，楚阳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四位所谓的最初位面意识战斗时的场景了。
咋说呢，他也不是没见过凡人打架。
真要说起来，诸天万界中占绝大多数的都是凡人。
可一想到那几个堪称诸天万界最顶尖的强者们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切。
到了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为何即便他们已经靠近这座岛，但那几个位面意识也没发现他们了。
身为区区凡人，他们便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存在。
不管本体有多强大，自身有多么擅长使用力量，一切的前提都是拥有力量。
而他们的意识附身到一介凡人身上之后，最大的优势自然也就消失了。
身为一辈子都没怎么走出过那一方天地的位面意识，他们的处事经验自然也不算太高，甚至可能还有和宁楚楚一般的存在。
这么一想，这几个位面意识实在太惨了。
楚阳毫不怀疑，若是他们真在这个幻境中死亡，那本体肯定也会就此消亡。
所以这几个位面意识的处境确实十分危险。
在这样的世界中，凡人可是最为底层的存在，而且极其脆弱。
只要稍稍被修士的力量波及到就会粉身碎骨。
也算是难为他们能活到现在了。
发现这几个倒霉蛋后，楚阳心中不免有些庆幸。
琉璃界的凡人何其之多，不管是同他一起来到此界的琉璃宫弟子还是位面意识，意识穿越到凡人身上都是概率不小的一件事。
可他不仅没有穿越到凡人身上，甚至还穿越到了一个开挂的“重生者”身上。
现在想起这件事，楚阳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
要是像那四个位面意识一样，不仅他的行动不会这么自由，他还得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
而且他的身边还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徒弟。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现在算是能体会到自己有多幸运了。
这般想着，楚阳便看到燕姣然似乎已经掩盖不住自己的笑意，就差哈哈大笑起来了。
“怎么，莫非你和那几个同辈有仇？”
见她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楚阳忍不住问道。
“这倒不是，我只是和他们不熟而已……最多就是有点看不惯他们。”
燕姣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解释道。
“这又是为何？”
楚阳一时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燕姣然和那几个穿越到凡人身上的位面意识应该没多少交集。
所以在其他位面意识中，除了被设定成不死不休的存在之外，大部分位面意识之间都是“不熟”的状态。
能联合起来一同对抗那个上古强者就已经算不错了。
不过燕姣然说的看不惯他们，显然不是她自身的设定，而是自己的主观想法。
这倒是让他有点好奇了。
而月霜和涂山玖两女虽然不太清楚自家师父和师姐/师妹在讨论什么，但听到燕姣然的话自然也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燕姣然说得如此直白，她们多少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至于同为最初位面意识的宁楚楚，她似乎并不关注这些东西。一直维持着那副呆萌的样子，扫视着周围的风景。
“你可能不知道，位面之间其实也是有争斗的。”
燕姣然倒是没有隐瞒，很快就开始解释起来。
“诸天万界资源有限，而位面也能慢慢吸收诸天万界中的力量和灵气之类的东西来维持以及发展自身，这势必会使位面周围有所波动，影响到附近的位面。”
“我好像明白了。”
听她这么一解释，楚阳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皱起眉头道。
“没错，这就和修士间为争夺资源而进行争斗差不多，位面与位面之间也会有这种情况，只不过只有我们位面意识能知道此事而已。”
燕姣然点了点头，缓缓道：
“当然，这其实都是位面自身的行动，我们控制不了——虽说如此，但相邻位面的位面意识之间也难免会有摩擦。”
“也就是说，那几个就是你的‘邻居’？”
楚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顿时就有了整件事的脉络。
正如燕姣然所说，就算他们这些位面意识无法影响位面自身的“行动”，同时也知道彼此的情况。
可就算再怎么清楚缘由，这些为位面意识也不可能心中毫无芥蒂。
毕竟他们的根本是位面，他们只不过是位面孕育出来的生灵罢了。
如果位面之间都有摩擦的话，位面意识之间自然不会毫无仇怨。
如果那几个凡人真是燕姣然的“邻居”的话，确实也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了。
看她那兴奋的神情，心里肯定在想着“再打得狠一点”。
想到这里
，楚阳不由微微摇头，还未等燕姣然回答便继续道：
“那我们就在远处看戏？他们能察觉到你的身份吗？”
他突然想起宁楚楚的事。
燕姣然这么容易就能看出她是自己的姐妹，是不是位面意识都有一套能分辨出同类的手段？
还是说单纯是宁楚楚的性子实在太特殊了。
只要了解她的性格，不管她换成什么模样都能一下就认出来。
“当然要在近处亲眼看看这场好戏。”
燕姣然呵呵一笑，神色中满是兴奋，对接下来的“好戏”期待不已。
尽管她那四个同辈现在只不过是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就算真在进行什么激烈的战斗也不会好看到哪去，只是菜鸡互啄罢了。
但对燕姣然而言，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看的戏码了。
至于楚阳后面那个问题，燕姣然只是笑了笑，示意他无需担心。
“我们可没有这么神奇的手段……我不是说了么，现在的我已经重获新生了，除了记忆和修为，其他都和原来没有一点关系。”
他这一番话倒是好好解决了楚阳的问题。
不过月霜和涂山玖却一脸懵逼地对视了一眼，丝毫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对了，我还没跟你们说过我的事呢。”
见她们露出如此表情，燕姣然摇着头笑了笑。
“若是你们真想知道的话，此事结束之后我可以去都告诉你们，现在就暂且将此忽略吧。”
“好吧……”
涂山玖咕哝了一声，随即和月霜一同点了点头。
看来好奇心极重的她确实无法不去在意。
不过燕姣然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不管是在幻境之中，还是在幻境之外，她都是不容置疑的最强者。
就算被其他人知晓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燕姣然显然已经慢慢对涂山玖和月霜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而且她似乎也豁达了不少。
一开始为了想摆脱之前那个受到长时间束缚的自己，所以她想忘掉那些回忆。
这也算是她珍珠疹重获新生的证明。
可随着时间推移，燕姣然也逐渐开始想通了。
不管现在的她是怎样的人，也不管她有没有摆脱束缚。
但之前那些身为位面意识的回忆是实打实的，都是她所亲身经历的事。
要是真将那些经历否定的话，就是在否定她自己。
正是因为那些经历，才造就了现在的她。
想明白这点之后，燕姣然也就不太避讳自己原来是位面意识一事了。
见她这个样子，楚阳不禁露出欣慰的神色。
离开这个幻境之后，他和这些徒弟或许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但不管如何，在幻境中的相处都是实打实的，而且极为美好。
因此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他们之间自然要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要是燕姣然和月霜、涂山玖她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的话，那她们在原来的世界中的安危也就无需担心了。
有堂堂戮仙境强者的保护，只要不是遇到燕姣然的同辈，不然诸天万界中没人能奈何得了她们。
这样的话，楚阳也就能更放心了。
尽管只是暂时的师徒，但他在这段关系中可是真心实意的。
不管今后如何，他都想让这几个徒弟能安安稳稳活下去。
反正解决完灵虚界的事后，他便会安定下来了。
说不定有时候还能和徒弟们相聚一下。
楚阳越想越远，一时间神游天外，不知不觉已经抵达了前方的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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