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国两人毫不掩饰的露出怀疑神色。
以至于辛迪都能看懂他们的潜台词:“监察部是不是想弄个大案邀功?”
她不慌不忙道:“两位将军误会了,监察部并不缺功劳,我其实更希望一个案子都没有。”
“领地不追究领民加入领地之前的罪过,这本是一条善政,令他们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但也有一些畜牲,他们趁机钻了空子,这些人天性邪恶,不会改变也不会感激领主的仁慈,只会因为畏惧暂时潜伏。
只要监管松懈或者发现空子,他们肯定反戈一击,这就是叛乱者,未来的叛乱者。”
听到这里刘爱国两人大概明白辛迪的目的,趁着血手领人还没有成为正式领民,将一些渣滓以叛乱名义清理掉,这样既没有与不溯及过往政策相背,又能降低以后风险。
“一个人的未来是善是恶由谁评判?”刘晓月沉声问道。
这是关键,总不能将人全部杀了或者你说这人是恶,他未来就是恶吧?
真要如此,刚刚那番话都是扯淡,这领地除了陈辞,没人可以三言两语将一人未来定下。
辛迪对此早有准备:“当然不是由人评判,是行为概率。”
说话间,她从空间指环取出一张名单和两叠文件递给两人:“本次计划主要针对内城超凡者,他们更加危险、抱怨也更多。
名单内是我们筛选出的目标,两份文件分别是他们的司法厅评语和恶行统计。”
司法厅职员大多修行天平冥想法,可以模糊感知一个人的罪恶程度与是否撒谎。
恶行统计则是由监察部近期发展的暗探提供,里面都是目标做过的一些恶行。
森严的等级,过高的地位,令这些超凡者在作恶时根本毫不掩饰,甚至有意传播,所以真实性基本可以保证。
两人皱眉翻阅时,辛迪继续道:“除此之外,我还会派遣暗探在他们松懈时进行试探,直白询问对方是否不满,是否有反叛之心。”
此言一出,刘爱国和刘晓月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如果这些人真说未来会反,留着确实是祸害。
至于有人管不住嘴,如此愚蠢死了也不可惜。
何况以手中资料来看,这些家伙死不足惜,许多人都够枪毙半小时的。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刘爱国道。
言下之意此计划他们同意实施。
两人没有问陈辞是否知道,在明面上领主不知道才是正确的,这毕竟有些欲加之罪的意思。
“一月一日是建领节,理应全领同庆,这年假自然也是所有人都应该放,包括军人。”辛迪道。
“松紧之间,能得到更多实话。”
有领地军队镇压,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如何敢露出原形,如何敢放浪形骸。
刘爱国与刘晓月对视一眼,沉声道:“好,让战士们好好休息几天。”
于是过节喜气从永鸣城吹到了血手城,战士们得到长官通知,本次军中同步放假,大家可以回去与亲人朋友欢度领地第一个春节。
人逢喜事精神爽,战士们精气神明显有了改变,血手人慢慢也就知道了春节之事,再对比自家破败动荡的城市,羡慕嫉妒恨自然而然浓烈起来。
“将军,永鸣领人对我们真是放心啊,全体放假三天,不留一兵一卒,呵呵…”宋辉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脸上却并没有笑意。
输了是技不如人并不耻辱,但这种无视就有点伤人了,为了啥狗屁春节,不留一兵一卒将新下之城放任三天,这是信心十足,也是鄙夷不屑。
温重面如平湖,淡淡瞥了眼宋辉,语气平和道:“为何不放假?为何要留人?”
“当然是防备…”
温重打断道:“防备谁?这里不是永鸣领领土,你我不是永鸣领之人?有什么可防备的?”
宋辉瞠目结舌,还能这么理解?
“宋辉,你我的未来只在那永鸣城,没有其它路可走,陈辞承诺公平对待已经非常难能可贵,想想咱们之前攻破的领地。”
温重语重心长道:“你不把自己当永鸣领人,他们也不会把你当自己人。”
他需要有人站在自己身侧,否则才不会当这知心大哥。
宋辉长时间在温重手下做事,对于他的话倒也能听进去,琢磨了片刻,道:“那咱们怎么做?”
“履行职责,谨言慎行,静待转正。”温重道:“我旁敲侧击的了解过永鸣领制度,只要过了考验期,你我日子不会太差。”
“好,我听您的。”宋辉重重点头。
如温重这种能看明白形势之人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人云亦云,几句煽风、几下点火便愤世嫉俗。
尤其原本身居高位的超凡者,在面对轻视和放任时,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血手城的氛围慢慢变得怪异起来,晚上超凡者们频繁集会,白天打架斗殴事件频发。
距离放假还剩五天时,陈辞回到血手城,从外城飘到领主府,一路见到数起械斗,如果不是景色熟悉,他都以为自己来到罪恶之都了。
对于缘由陈辞心知肚明,辛迪的计划还在信箱里待着,就连他本人这次都有角色安排。
于是,当他拉着脸降落在领主府,不久之后就有小道消息传出,两位主将被领主骂的狗血淋头。
而随后各监军军长被紧急召见,更是佐证了传言。
刘爱国沉着脸,眸光森寒的扫过会议室所有人:“我有个事情要通知你们。
领主对血手城日益加重的混乱非常不满,勒令我和刘晓月将军整改。
我们商议决定从今天开始进行十日军管,所有监军白日上街巡逻。夜晚实施宵禁,除值勤巡逻者,其余人不许离开住处。
在此期间,无论偷鸡摸狗还是打架斗殴全部从重处罚,但凡反抗允许击毙。”
略作停顿,他见没人回答,喝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谁的区域再出现暴徒,我就找谁负责,听明白了吗?”
监军军长们心思各异,听到问话先后回道:“明白。”
散会之后,宋辉悄悄凑近温重,低声问道:“将军,咱们怎么做?”
“依令行事。”温重轻声指点道:“抓几个典型祭旗,告诉那些贱民不要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