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很好奇炎龙领的情报,也好奇那件奇物,但情报和奇物就在那里,早点晚点都不会跑。
因此没有火急火燎的前往多铎城,而是先回了趟领主府兑换魔晶采矿机。
等他到达多铎城城西,刘晓月和刘爱国早就到了,也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有战士在追杀魔物时偶然发现了这间屋子,见到墙壁上写满了血字,他们中有人认出是汉字,便警觉的将此事上报。”刘晓月解释道。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永鸣领高层有许多人在自学汉字,连带着中下层也有许多人认识,甚至监察部还有用汉语做密语的想法。
所以战士里有人能认出汉字很正常,就算不知道含义,确定是不是尚且可以做到。
刘晓月神色莫名道:“现场没有破坏,还是最初的模样,你进去看看吧,那是给你的一封信。”
“给我的?”
陈辞眉头一挑走进屋内,入目便是一面白墙,墙上用黑血写满文字。
掠过血书,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原本贴墙的家具、桌椅都在屋子中央,有些拥挤、杂乱。
屋子里全部是普通物品,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更没有尸体,除了那面墙壁就是个普通民居。
陈辞的视线重新落到墙壁之上,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虽然血书占据了一面墙,但字大且潦草,内容并不是特别多,基本分成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炎龙领的自我介绍,着重说了罗斯柴尔德领的背刺,以及夜森领和紫宝石领的基本情报。
这些陈辞都知道,甚至从炎龙领幸存者那里知道了更详细的情报,所以心里没有什么特别波动。
第二部分就有意思了,上面以齐爱民的语气写道:“陈辞,见字如面,本想着等有机会当面感谢你对炎龙领的帮助,但不想遭遇小人算计人死领灭,只能抱憾。
虽然无缘得见,但我为你留了一件宝物全当答谢,请你务必收下,如果实在觉得受之有愧,就替我善待炎龙领的幸存者吧,我愧对他们,自大者齐爱民。”
陈辞默然,字不多,但悔恨、遗憾、愧疚之情呼之欲出。
刘爱国语气低沉道:“齐爱民应当是觉得能见到此信且能读懂者,只有陈辞你一人,所以才会给你留信。”
陈辞“嗯”了一声,怅然道:“齐爱民是在赌我会为他远航报仇,赌我能找到这里,赌我有能力压服三个领地和整个碎片的魔物…呼,还真是看的起我。”
将血书留在多铎城,可不就得打服三个领地,干掉城内魔物,然后认真搜刮战利品时才能发现这个偏僻屋子吗?
话又说回来,如果屋子不偏僻,早就炸塌了,哪里还看得见血书。
“齐爱民怎么会有把握赌赢?”刘晓月非常不解。
其中只要有丁点意外,或者任意一环出问题,这赌局都得输。
“哪有什么把握,他就是个输的一干二净的赌徒,不甘就此离场,便在最后赌了一把,既然是最后一赌,那肯定要赌最大的可能。
他觉得懂汉字且能到此地的人里面就我的可能性最大,于是就赌我能为他报仇,能见到信,能拿到奇物。”陈辞佩服又嘲笑道。
佩服在绝境之中,齐爱民能想到那丝可能并做出安排。
嘲笑齐爱民被命运捉弄,生前输的倾家荡产,死后却赢了把。
刘爱国补充道:“其实这次他输的概率不大,咱们找到自然是赢,奇物失落在高污染碎片或者被其他领地得到是平,只有那三个领地找到才是输…就那三个货色,很难输啊。”
陈辞想了想双方的力量对比,深以为然地点头:“最大概率是平,嗯,这就对了。”
“一饮一啄自有天意,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刘晓月微微一笑。
在她看来,陈辞决定为炎龙领报仇是因,获得奇物是果。
“说起来奇物在哪里?”陈辞看向第三部分,写的是奇物藏匿位置。
“刘洋去取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刘晓月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刘洋。
他手里拿着一个金边红旗,模样就像是商店里一元一件的玩具小旗子。
进屋就道:“陈哥,奇物·军魂旗。”
陈辞伸手接过,熟稔地在旗杆上找到符文,神识探入。
片刻后,嘴角上扬的陈辞收起军魂旗,属性与他知道的一致,提供材料可以生产子旗,只是有数量限制,同时存在一百零八便是极限,此时是一。
随口问道:“奇物就藏在河堤
血书所言,军魂旗在房子正对的河堤
“没错,就在那里。”刘洋紧接着又说了一件事:“我在藏旗点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自尽的魔人,时间太久已经只剩下白骨,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话间,他取出一个项链铁牌,上面用汉字写着姓名、血型和部队番号,赫然是个身份牌。
陈辞辨认道:“崔博然?刘大叔你认识吗?”
“没有听过,不是我的熟人。”刘爱国遗憾道。
如果能为朋友收拾骸骨也算聊表心意,可惜并不是。
顿了顿,继续道:“部队番号我知道,应当是位华夏人。”
刘洋接话道:“我猜也是,就把他的尸骨和随身物品都收了回来。”
“你做没错,他是一位英雄,拼死将奇物带出,又历经艰难险阻来到多铎城,留下血书指明位置,于我永鸣领有送宝之恩,等净化之后运回领地好生安葬吧。”
听到陈辞的话,众人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崔博然独自一人从登陆堡垒跋涉到多铎城,为了完成任务甘愿魔染,完成后又不愿做魔人选择了慨然自尽,此番意志让人动容。
陈辞定下结论:“此乃英雄无疑,事迹当广为流传。”
善后工作交给了刘爱国三人,陈辞没有立即开始东飞西跑的安放矿机,在此之前多铎城还有一事要处理…莱奥尼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