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选择早点睡是对的,我原本以为……这个头七什么也不会有,可我万万想不到……葛月眉的头七没有迎来葛月眉,却迎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灵魂,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与我曾是旧相识。
午夜十二点之时,忽然阴风阵阵。因为我知道葛月眉的魂魄早已消失了,所以便害怕起来,许世唯自然也察觉到这股阴风的不正常,他脸色难看的盯着空荡荡的大厅,对一旁的许临安道:“爸……你先去睡吧。”
许临安哪里肯听他的,见了这般的阴风,变得异常兴奋:“我不睡,风这么大,一定是你妈回来了!一定是你妈回来看我们了,我要在这里等她。”
“爸……你还是回去睡吧!如果妈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放心不下的!”许世唯不忍心说葛月眉早已魂飞魄散的事实,便只得以这样的方式来劝说许临安。
眼看着风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会出现个什么东西,如果出现的不是葛月眉,那么……葛月眉魂飞魄散的事,只怕是瞒不住的。许临安虽然不喜欢许世唯继承他妈妈的衣钵,但是跟葛月眉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这些事他多少还是知晓一些。
许临安就是个固执到极点的老头子,实在是没法子,许世唯干脆给他弄晕了。
许临安刚刚晕倒,大厅中间便出现了一个紫衣女鬼,那种紫让人看了异常的恐惧。并且……这个女鬼的脸有半边被烧伤了,她的左脸完全溃烂,连眼睛都没有,她的左眼只有一个黑漆漆的窟窿,看上去十分渗人。
“你……是谁?”许世唯一贯的平静,大约是因为见惯了这些鬼怪,我这些时日也算是见得多了,可见着这样的,还真是从头凉到了脚,真是怪吓人的。
我下意识的躲在许世唯身后,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紫衣女鬼。她的声音很尖利,更多的却是悽厉:“你问我是谁?呵呵呵呵……你敢问我是谁?怎么……当年一把火将我烧成这般模样,还恶毒的将我扔到妖界,你以为将一切推给张成富你就能全身而退了么?”
当年……张成富,被火烧的……这个女人是……“你是孙羽希!”我还未开口,许世唯便沉声道。
对,就是孙羽希,当年那个被张成富一把火烧死了,连灵魂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女警花。可是……烧死她的不是张成富么?怎么这会儿又变成许世唯了?
孙羽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你倒还记得!”由于孙羽希半边脸溃烂,她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扭曲。
“我们以前认识?”许世唯一只手挡在我身前,警惕的看着孙羽希。
“哈哈哈哈哈哈……”孙羽希发出悽厉的笑声,尔后瞪着许世唯……她那个黑窟窿瞪着看上去更恐怖了。她浑身颤抖着,咬牙道:“当然认识!柳砚生,你这个过河拆桥的伪君子!”
过河拆桥?难道她也被柳砚生伤害过,不可能啊,她遇见的那个绝对不是柳砚生。许世唯的生日跟葛飞是同一天,许世唯比我大了一岁零几个月,我明年四月初六满二十六岁,而许世唯是今年腊月二十满二十七岁。依照葛月眉所言,他是柳砚生转世,那么……应该是在二十六年多前就转世了吧!十多年前他也还是个小孩,所以……烧死孙羽希的那个人不可能是柳砚生。
我能想到的,许世唯自然也能想到,他目光犀利的看着孙羽希:“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十五年前死的罢?”
闻言,孙羽希的脸变得更扭曲:“呵呵呵呵……你果然记得……”
“我只是听顺子说的。”对着一个这样恐怖的鬼,许世唯丝毫不畏惧,风轻云淡的:“我并不是什么柳砚生……”说到这里,他眼底里浮上一抹苦涩:“也可以说……我就是柳砚生,但是十五年前我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我可以作证,他绝对是人!”说完这话之后,我发觉我傻逼了,他不是人他是什么?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的意思是说,即便他是柳砚生转世,但他二十七年前就已经投胎了。转世之后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人,所以十五年前,他根本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可能烧死你!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幻化成他的样子作恶,如此,不管做了什么,所有人都会把脏水都泼到他身上。我想……你找错人了。”
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有一种夏洛克的感觉,哈哈哈哈。许世唯也点点头道:“十五年前害死你的,绝对不是我。”
孙羽希瞪大了眼睛,眉头紧蹙:“不……不可能,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你!”
孙羽希越说越激动,她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恐怖,一见这情况,我就赶紧拽紧了许世唯的手臂,天知道我那个法力这种时候能不能使得出来,我还是小心为上。
许世唯倒是镇定,他还靠近了孙羽希问她:“你记得……那个烧死你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徵么?”
孙羽希低眸片刻,脸色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