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嘴角浮上苦笑:“莫不是……你以为我要害你不成?”
我结结巴巴道:“不是……”其实我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叶景臣也是个有野心的人,难免不会像许世唯那般利用我,他活了千万年之久,我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仿佛永远都是一个表情,叫人看不出他心里装着些什么东西。
尤其是他还做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举动,我若是没有半点怀疑,那才是真的奇怪呢。
“无碍,你经历了那般的变故,心里会多想也是情理之中的。”叶景臣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我特别小肚鸡肠,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本想再问些什么的,可想想,他若不愿意说,我问了也未必是真的答案,一切的答案,也唯有自己寻找。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小心眼儿了,以前被许世唯坑害了,如今都快得被害妄想症了。
“我听许世唯说,孙羽希当时跟着我去了地府,我怎么没看见她?”我现在问他问题也有些不自然。
叶景臣转过身,眸光落在阿离身上,对我笑道:“诺,那不就是孙羽希,我不过就是帮她恢复了真身罢了,你就辨认不出来了?”
“你……你是说那个阿离是孙羽希!”我指着阿离,结结巴巴道。阿离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然我却从来不曾想过,她竟就在我身边。难怪,难怪我第一次见孙羽希总觉得她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纵然她当时已是面目全非,我却还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叶景臣点点头,嘆息道:“我初次见她时,便觉她很眼熟,不想,她竟就是当年紫鸢花妖阿离。想来,她当年也是为了你我而丢了性命的,如今便是作报答,我便助她还了真身。”
“你不是报答人家么?怎么还把人家弄来人家跟着我?”我纳闷了,他若是当真报答人家,何必要把人家给弄到人间来,来跟着我吃苦。
叶景臣满脸无辜:“不说我要她来的,是她自己非要来的,说……”他咳嗽两声:“说你身边有个禽兽不如的混蛋,要保护你。到底阿离对你还是很忠诚,你就莫要辜负了她的苦心。”
“真的么?”我怀疑的看着叶景臣,不知为何,我总觉叶景臣把阿离送来有点儿不怀好心,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但是他一脸诚恳的说:“自然是了,莫不然,你还以为是我强迫她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再西安的?”我对这事儿也深感纳闷儿。
他笑:“前些时日,苏州去了个老太太,嚷着有人吃了她的饭,却不肯帮她办事,嚷嚷着要来让你们把饭给吐出来。本来此事是由判官那里的处置的,这老太太能闹腾,却是闹到了我这里,尔后,她便道了你们的去处,恰好,我有事要找你,也省得问了旁人了,当下便赶了来,对了,那老太太也来了。”
老太太!那个阴森森的老太太!我大惊:“你不是阎王么?怎么能纵容鬼魂到处游荡,如果是没去地府的就算了,去了地府的,你怎么还能让她出来?有你这么当阎王的么?”
我言之凿凿的把叶景臣教训一番之后,他淡淡道:“你们用了人家的饭,自然要为人家办事,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她现在在哪儿?”我四处觑了觑,愣是没看到她的身影。
叶景臣伸出手,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然后正儿八经的告诉我:“到了夜里,她自然会找上门儿来。不过,你放心,她应当是不会伤人的,纵然是伤,也还是有阿离在的,出不得什么事儿。对了,还有件事,那个柳树精,你且莫要太过信任,他出尔反尔早已不是一两回,你到了东渊,便可恢复真身,他亦是。魔尊乃魔,你要小心些才是。”
话说完,叶景臣就消失了,我接着想问的话都还没问出口,他就消失了!
我只得垂头丧气的回过头,结果一回头就看见阿离手里提着把菜刀,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菜刀,明晃晃的,指着许世唯咬牙切齿的:“负心汉,你当年负了我家主子,如今还想利用她么?你最好离我家主子远一些,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
004 猜不透
许世唯警惕的看着阿离,结结巴巴道:“餵!你干嘛?我告诉你,我欠你家主子,可不欠你的,你别拿把菜刀啊,小心被人当神经病!”
我想大概是叶景臣帮助孙羽希……,不对是阿离恢复了本身,阿离的记忆也跟着恢复了,想起当年柳砚生是如何对沉香的,我只是在梦里看见都恨得咬牙切齿,更莫要说是阿离了。
不过,我很困惑,阿离怎么会转世到人间呢?我正纳闷儿之时,阿离的菜刀举得更高,直指许世唯道:“你这个负心汉,当年为了那个妖女想要我家主子的命,好在我为主子挡了一剑,莫不然我家主子只怕当时就魂飞魄散。若非你那一剑,我也不至在人间游荡多年!我……我杀了你……”
妈蛋啊,阿离现在是记忆混乱,我忙拉住她解释道:“阿离,他不是柳砚生,我也不是宁沉香,不是你的主人,你如今容貌已恢复,大可不必跟着我们。此去路途凶险,你恢复也不容易,就莫要跟着我们犯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