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与世隔绝

叶缺拿取书册,见封面上的“朝阳神功”四个题字,苍劲有力。翻开内页开宗明义写着:“神功原理,气行脉外,血行脉中,气之运行,血之循环,均发于心,养气之学以道为归,以返璞归真为宗法。练气之学以运使为效,以吞。以行,

以柔而刚为宗旨,以刚而柔为极致,对用则为时刚时柔,遇虚则柔,遇实则刚,刚柔相济。

叶缺发觉这神功原理,和贾夫子一年前教他的呼吸吐纳的原理相近。他跳过神功原理,翻到修行功法,写道:神功修行共分八阶段。第一阶段,导引吐纳之术,可分坐式及卧式…行功时双目垂脸,舌抵上谓,全身放松,静心息。吸气时,意念天地精元随气进入胸部膻中穴,吸气后闭气,三数,然后呼气,意念天地精元随之下沉至丹田并充盈其存念三数…本阶段需修行半年,始能进入第二阶段。

叶缺这时已确定,这修行功法和贾夫子所教的相同,因此推测实夫子也是全真教的人,与秦潜是同一门派。于是心想:“我就在此谷中,把朝阳神功练成后,再把它还给秦大叔或贾夫子。”

主意既经拿定,叶缺就决定在山谷中住下来。首先把紫阳子就近埋葬,然后向坟墓三跪拜,感谢相赠“百草药典”和“朝阳神功”,并承诺把朝阳神功秘籍交还给全真教。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他进入山谷前发现有兔子,但一进入山谷,却只见空中飞鸟,不见走兽。过了几天之后,才陆续出现兔子、猴子等各种小动物。想来是他刚出现时,小动物有警觉,所以先暗中观察他的行动,待确认对他没危害,才渐渐放松警戒。

长翼和小动物和平相处,遇到他们受伤时还会替物治疗。这样谷中的生活倒不觉孤寂,转眼过了十五天,也就是自坠崖以来已过了月余。

这天清晨,他在小木屋练功,像往常一样流了满身大汗,待收功后首度发生心悸、量眩的现象。虽然很不舒服,幸好没多久

就恢复正常,所以不以为意。但到中午又再度发生,他才开始警觉到有问题。

首先怀疑是练功的方法出错,于是拿出秘籍来检讨:“朝阳神功的第一阶段,有买夫子指导了七天,自己已经练了一年余,巧时习,现在经核对秘籍的记载,确定无误。那么,会是练功后的反应吗?

他赶紧翻阅秘籍,找寻是否记载有特殊反应。第一段、二段功没有特别说明,第三段功才提到:刚开始会有不适的反应,持续练很快会被克服。那么,是身体生病了吗?

已得周义伯伯曾告诉他,有一种植物含有盐份,在内陆缺盐的地区,人们会取食以代替食盐。人若没有盐份也会生病,一开始会有心悸的现象,严重时会隐心、头痛、下痢,甚至死亡。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他不能应定问题出在只能靠有限的知识去寻找办法。

他立刻翻阅百草药典,找到一种植物叫“山篮青”的,其果皮含薄盐,只是在山谷中,凭记载的描述一时不知要从哪里找起?

经一番苦思,突然福至心灵想到:“对了,周伯伯说动物也需要盐,它们有本领找到含盐的食物,那么只要跟着他们就不难找到。”

五天前他曾替一只猴子裹伤,从此须要常接近牠,只要跟随其后观察他们采食哪种水果或植物,必定可以找到。思考及此立刻走入猴群,这踪猴群采撷哪些食物。

果真皇天不负苦心人,数日后,终于在一片向阳开阔的地方找到山盐青。这时多数果实还未成熟,只有那小区域有几株已结成橙红的果实,引来猴子采食。叶缺顺手采撷,援开核果的皮来吃,确实含淡淡的盐份。他想如果证实是缺盐,待果实盛产时可将它采来制成果干,以备整年食用。

幸运地,心悸的现象开始减轻,过几天后量眩也完全消除了。这才解除心里的压力,专心练功。从此他也经常带着百草药典到山谷各地,一边辨识,一边采药。

一个月后,第一段功已复习完,开始练第二段:吐纳动静调息功法。

全真教义讲求清心寡欲,过着笔食瓢饮的简约生活,以苦己利人,坚忍力行为处世之道。要练朝阳神功,必须具备这种修行,才不致误入歧途,所以紫阳子特别叮哼必须修道之士才适合修练。叶缺天性快欢简单的生活,又逢坠崖余生,才十二岁就与世隔绝,独自生活在山谷中,正是最有益于神功的修练。

山中无层日,寒尽不知年,叶缺不分晨昏勤于修练,用了两年的时间,把第三段加深吐纳功法、第四段小周天吐纳循环、第五段大周天吐纳循环,及第六段胎息法修练完成。

到第七段朝阳神功罩的修练,需要把行功时不断发散的气,保住在身体四周,借以形成一个压力罩,并面对朝日初升的阳气修练才能有成。因此紫阳子后来会离开木屋,选择到山洞修练。叶缺在山洞中又足足修练了一年,才初具功力,感觉到可以把气保住在身体四周。他尝试移到洞外修练,发觉它事倍功半。

他由于命运的牵动落入此谷,因缘账会而得到朝阳神功秘籍。毕竟是少年心性,也没有习武人的那种嗜武如命的特质,更有讨鹿门山庄的思念,因此就接着练第八段朝阳气剑。它是运用神功罩的基础,继续修练成可透过指、掌驾败朝阳气,隔空移

物或伤人。因此第八段功法即使练到运用自如,却必须靠第七段的功力,才能发挥威力。他又练了一年,把第八段功法修练完成后,即准备出谷。

林谷高风飞黄叶,物换星移几度秋,叶缺以坚定的意志,修练完成朝阳神功时,已经过了四年,他从十二岁入谷,现在已是十六岁的少年。

他开始收拾用具准备出谷,把百草药典及朝阳秘籍放入包袱。四年前的衣服都已不合身,于是在木屋找到紫阳真人的道袍加

以修剪,勉强应景使用,他边绑紧腰带,边想:“出谷后,要先到镇集去找合身的衣服。”

拜别紫阳真人的故居,寻当年的入口出谷。他经过四年成长及神功修练,体能和智能自是与昔日不同,所以轻易就登上山峰。极目四望,见邻峰的棱线上有一条山径。

朝该方向攀越,不费半日终于找到人迹,再行一日,就重见炊烟。

问明官道方向,只一日间就走进一个小镇。先饱食一餐,再买二套合身的布衣裤,换上新衣新鞋。心里盘算着:“先到丐帮分舵找关企弘,问明在这几年,世间发生了哪些事?”主意拿定,即放开脚程往南昌府奔驰。

要知道山谷里虽然宽阔,但岩石星罗棋布、巨木林立,奔跑跳跃极费体力。现今在暮秋平坦的郊道上奔驰,更觉得全身舒畅,满心愉悦。

四年前众侠在百丈崖下,搜索近二旬没找到叶缺,都以为可能已被野兽叼食,因未找到这物,所以仍抱有一线希望。但经岁

月流逝,如今已经被人淡忘。

当少年叶缺出现在江西分舵时,真叫关企弘惊喜交加,不敢置信。

主关企弘追问下,叶缺才简述坠崖后冲进大树求生,幸运地安全落入溪谷,然后在山谷中生活了四年,前些日才翻越群山出谷。

开企弘惊叹,凭一个少年,能从万丈溪谷中生还,真是奇迹。

“锦衣卫和无极教,后来可有再与群侠发生冲突?”叶缺关心地问。

“事后咱们才获知,百丈崖会战后没多久,张道浚已失庞,被崇复皇帝下狱,不久便死于狱中,所以事后群侠未因此受到锦衣卫的报复。当大家正盼望有个清明的王朝时,未料皇帝另启用自己喜欢的宦官,如王坤、张彝宪、曹化淳和高起潜等,大量派出太监到全国各地监军、监政及监税。于是那搜刮民脂民膏的恶行,反而变本加厉,遍地开花。无极教、金刀门就依附着官僚而日愈壮大。”关企弘一口气道不尽满腔的苦闷。

“秦大叔好吗?”叶缺阅心秦滔的状况,再者他受紫阳真人遗嘱之托,要把朝阳秘籍归还。

“四年前在百丈崖下找不到你时,秦大侠说要到鹿门山庄,去告知你的遭遇,此去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眼下那我得尽快回庄,免得奶奶他们担心!”

“都已过了四年,也不急在一时,不如待我交代完一些身边的事,让我陪你回庄如何?”关企弘视他如晚辈,欲善加照“这回家的路五年前已走过,我认得,想就此向您告辞。”

“那么你就骑马回去吧!”

“谢谢开大伯,有马代步,要跨越武夷山就省力多了。”

叶缺怀囊羞温,仅有的五两银还是四年前易大娘给的。本想先乘船到赣州,再穿越武夷山回去,现有丐帮赠马可免徒步之苦。

他急着返庄,于是拱手辞别后就策马朝南驰去。关企弘待见到叶缺马上的英姿后,心想:已有精湛才放下心来。

回家的路在多少次的回忆里,历历清晰。他晓行夜宿,越一日,在日落之前就抵达叶坪的山中客店。当晚整个客店只叶缺“唉!因苛税伤民,百业萧条,永安商团撑不下去,于二年前就解散了。”老人呼嗟不已,对艰苦的岁月有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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