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无极教和金刀门不停止扩张的野心,武林就不能得到安宁。他们的矛头会对着距离较近的门派,首先正义门,其次可能是衡山派或者是长河帮。”左季堂说。
“单就无极教的势力已少有门派能抵挡,再加上金刀门更如虎添翼,难怪他们会脾睨各门...想请毛兄势禀明贵帮主,请他派人刺探敌情,以便及时阻止敌人的侵略行动。”戴清风深知丐帮一向急公好义,且擅于侦梁所以提出这种请求。
“我回去会向帮主禀报,因事关武林安危,要丐帮来侦察是义不容辞。只是今后探得敌人的行动,要将消息传到哪个地方,给谁来负责呢?”毛四海说。
“由上官老英雄负责最适当了,只是老英雄尚须在本庄休养一阵子,暂时就先把讯息传递到此地如何?”左季堂的建议,得到群侠一致同意。
“上官老儿最痛恨这些恋魅翘递的伎俩,拼了这条命也要阻止它。只是这事关系到各门派,我们在此议论,只是私下热为而已,必须邀请各帮派一起从长计议才行。”上官百川说。
“老英雄所见极是,就请左掌门人具名邀请各门派,到正义庄来共商大事如何?”戴清风立刻赞同。
经过群侠的讨论,最后决议由左季堂和上官百川联名邀请,时间订在十二月十日申时,受邀门派为丐帮、长河帮及衡山派。quwo.org 橙子小说网
这是武林正道近十年来,首次发起的跨门派会议。
数年来无极教大势扩张,先并吞了东正教后将总坛迁到仙寓山,随后新成立ah和江西分坛,并与金刀门流证一气,企图并吞正义门。左季堂预料,类似的事件将会层出不穷,他原非呼嵘好事的人,实因受伤害不得已才挺身而出。
群侠约定好开会之日,就各自离开。上官百川留在正义庄养伤,叶缺决定到安平港拜访师兄。
宋廷珪喜见叶缺提前学成武葵,对于江湖上误认恩师紫阳子重现江湖之事,建识叶缺让它保持神衫性,任其自然发展,它将会带给雷浩天无形的压力。
谈到雷浩天叛教之事,宋廷珪感慨道:“在余烈教主的时代,无极教虽是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教派,但与邻无害。唉!但到了雷浩天掌教后,就开始展露其野心,用各种方法去扩张其势力。据说郑道长老一向不管教务,专心修练武功,此人并非利欲叶心之徒。却在多年前意外传出郑道弑师叛教的消息,如今才知是雷浩天窃教而嫁祸于他。”
“我要尽快找到郑道,将余烈遗书交给他,协助他重整无极教,这样武林才能平静。”叶缺说。
问到秦滔的近况,宋廷珪才从西北的局势说起。
“目前北方各省都饱受流贼之害,尤其不堪的是,官兵也常因军饱被中央扣留而就食于当地,渐渐地官兵更以奸淫虏掠的行径对待人民。河南的百姓对曹变较官兵的恐惧,远胜于流贼。据说山西总兵张应昌的官兵所杀的,一半以上是逃难的人民,把他们的人头用来虚报战功。因此民间编了一个歌谣:盗贼好像梳子,军官好像篦子,士兵好像剃刀。这歌谣在北方各省传唱,形容一个比一个更厉害的在践踏着老百姓。唉!”宋师兄说到此处,不禁难过地摇头叹息。
“如此这般天下岂能不乱!”叶缺惊叹地说。
“目前崇复仍然派出大批宦官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这个皇朝,上至皇帝,下至地方官及军官士卒,已形成一个贪婪的共犯结构。你三师兄和师侄在河南,专劫皇亲贵族的库银去账灾,对于普遍饥饿的现象只是杯水车薪,已救不了大局了。
“据衙口村民说,郑芝龙是目前少数会善待老百姓的一位将军,所以泉州的乡民还能安居乐业。”叶缺不禁想起甘龙说过的话。
“所以为兄才选择进入水师替郑芝龙练兵,依为兄的想法是,可以帮郑将军做事,绝不能效忠崇复皇帝。这种想法必被十太夫所非难,因为他们满脑子都是阜朝的道统!
而不管它多么腐败、百姓的生活多么惨。这种程度来说,他们都是腐败皇朝下的寄生虫。”
叶缺不禁又想起阿牛要卖儿女的悲惨情况,令他深感无奈,于是转移话题开心甘来的近况。“上次勇士选拔后,甘来被分派到哪里去了?”
“入选的五个勇士都编在郑家军的军籍里,今年中,福建闹旱灾引起小股流贼,甘来曾随郑芝凤的部队参加平乱。现在流戚
甘来是在府里陪郑芝龙长子郑森习武,每天已时,为兄要去教他们一个时辰的武术。”
“那么,师兄已经收两人为徒了吗?弟为帮助甘来成为勇士,已经传给他本门的第一段气功,同时还传给另一个叫施郎的少年。”叶缺说。
“为兄已发现甘来有修习本门气功,但现在只教他们枪术、刀术和兵法这类沙场战技,跟修练武艺完全无关,为兄也没有收他们为徒。那十二月十日距今还有十天,师弟跟甘来热,就在此多住几天,咱们也才有时间可以多谈一谈。”宋廷珪说。
“好啊!我正有许多武功上的问题想不通,要请师儿指点。趁这个机会我也可以跟他们一起练功。”叶缺这时起了少年心性,想跟同年龄接近。
“时间过得真快,离开山庄转眼已过了六年,师弟吃了不少苦,而为兄却已老了!”宋廷珪想起当年叶缺在学堂的模样,有感而发
郑森小名福松,今年十岁,明眸皓齿,长得十分俊俏。他八岁以前和母亲居住在日本,二年前才被接回福建。母亲田川氏是早年郑芝龙在海盗李旦手下当通译时,在日本平户岛结识而成亲的日本人。
依郑芝龙的看法,日本倭寇与日本平民百姓,是不同类的人。
当朝的大将军左良玉,他在剿匪时遇强则逃,遇弱才出击,是个足智多谋的将领。但他的军纪比流贼还要差;左军在河南奸淫虏掠,抢劫烧杀无所不作。以致百姓说:“不恨贼,而恨兵。”这左军的恶行恐怕不比倭寇少!
郑芝龙的心理明白:“这些都是战争贩子的罪行,不宜究及平民百姓。”所以倭寇与他贤慧的田川氏妻子无关,但屈就于当时的与论,还没有接田川氏与幼子回福建。郑森思念母亲和小弟,自然少了几分天真活泼。
这一天,甘龙带施郎到郑府探望甘来,施郎曾通过勇士选拔的初选,郑芝龙因此认识他,所以允许他到府里来走动。他只比郑森大三岁,每次来找甘来自然会和郑森玩在一起。
郑芝龙是草根长大的人物,他自己就有十八位结义兄弟,所以对来自民间家庭的甘、施二人,也只考究其品性和才能。
甘来正兴奋地对叶缺叙述近年来的军中生活时,刚好郑森从儒学老师曾其五的书房下课,看到施郎就高兴的提议道“施郎,我们到马场去骑马好吗?”
“福松少爷,我们刚见到好朋友又是好老师,邀请他跟咱们一起去好吗?”施郎说。
“好啊!你的好朋友也可以做我的好朋友,我们就一起去。”郑森喜爱骑马,不喜欢射箭。由于他年纪小拉不动大弓,对施郎和甘来可以拉大弓,自己却要拉小弓很不以为然,所以就开始讨厌射箭。
叶缺和三人一起练武时,发现郑森没学气功,对此感到不解,于下课后才向师兄请问其原因。
“这第一段功法,虽不限传本教的人,但需要考察他的人品和性格,所以学习时才限定要由老师引导。当年为兄会传给雅芝、振远和你三人,是鉴于鹿门山庄的好门风,却没想到后来山庄会并入金刀门。”
宋廷珪显然是对传气功给振远感到后悔,深怕会因此遗祸武林,所以重提旧事后才接着问:“你刚才说是因为投缘,想帮助他们夺得勇士的身分,所以传甘来、施郎两人气功吗?
“是的,我是被他俩的好学精神感动,并想助甘来通过勇士考验。”
“经为兄就近观察,他两人的素性良好,将来或许不致成为战犯或武林败类。郑森这小孩生活在优异的环境中,且是要继承大权的人,所以身边的人都对他百依百顺,将来是好是坏,就要看他的人格特质。为兄因有鹿门山庄的前车之鉴,因此对他的观察就格外小心。”
宋廷珪说到此,稍作思考后又继续说:“也许是愚兄顾虑太多,如果你喜欢郑森,就由师弟来传吧!这三人经你传授气功,将来你在除暴安良时,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致于是否收做门徒则需要再详细考察。”
宋廷珪的意思,与其说是自己顾虑太多,勿宁说是提醒叶缺不可草率,尤其是要收入为遇山门徒,就得更加谨慎。
对这位自己幼童时的贾夫子,现在的宋师兄,叶缺经他的教导获益良多。在心中已占了父兄的地位,但因不是传统的师徒关系,宋廷珪从没有摆出师尊的威严,代之的是如慈父的亲爱。叶缺听懂师兄的教夸,于是耸肩、暗吐舌头,装可怜、求饶的说:
“师兄教训得是,弟以后定会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