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量妥当,不再耽搁时间,朝廖锦铭所说的聚集点进发。
路上,许天明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廖师弟,你是从何处知晓我万脉剑宗求救印记的?
廖锦铭神色自然,笑着解释道:此事说来实属偶然,我在前两日在路上救下过一名贵宗核心弟子,名叫陆冬。
临别时,我将无极仙宗的求救印记给了他,他便将剑宗印记作为交换给了我。
说到这里,廖锦铭看了一眼庄辰:我没打算用,没想到庄师弟暗自记下乱用,惊扰师兄了。
许天明恍然,原来如此。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且这个时候,万神殿的探子肯定已进入秘境,或早或晚,三宗求救印记泄露,只要多加防范,不是大事。
他心中还有些好奇。
庄辰当时说自己为了保险,一口气将三大宗的求救传讯都发了一遍。
剑宗求救印记来历,他已知晓。
那飘雪殿的求救印记他们又是如何获得的?
莫不是望仙峰与飘雪殿之间早早就交换了印记?
许天明心中生出一些猜测,但这毕竟是两宗私下之事,他自然不好明着问出来。
接下来一路无话。
两个时辰后,三人来到一片林中沼泽前。
透过薄薄的瘴气,许天明远远便看到沼泽中有不少精魄游荡,其中几道气息精深,不在出窍期之下。
他目光顿亮。
廖锦铭所言不差,这里的确有出窍期精魄,而且周围没什么人。
不对,有一个人。
他视线骤然一凝,投向十丈外的一道身姿窈窕的背影。
是女修,而且看装束,还是个散修?
鉴于自己也穿着散修常服,许天明心中对其散修身份存疑,回头朝廖锦铭递去一个问询的眼神。
廖锦铭在看到那背影的那一刻,神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如常。新
虽说他已经取得许天明的信任,接下来的计划十有八九能成。
但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变数,总不是一件令人舒心之事。
可他还得维持廖锦铭这个正派弟子的身份,也不好提议杀人灭口。
想了想,他传音道:许师兄,这里精魄多多,够我们二人修炼很久了。
而且,我看那人修为至多在元婴,吸收不了多少真元和元气。
这话外之意,便是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许天明听出这一层意思,笑了笑,道:师弟虽是好意,但也要看那女修敢不敢留下才是。
廖锦铭闻言适时流露出一丝歉然:是师弟考虑不周了。
许天明摇摇头:小事,先去接触一二。
言罢,他从半空飘下,落至女修身后不远处。
似是听到身后的动静,女修转过身,露出一张过分年轻的明艳面容。
许天明看到这张脸,怔了怔,只觉得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前女子,不由多了两分打量。
这正是这两分打量,让他很快看到女子挂在腰间的那块玄玉色的令牌。
这令牌制式怎么看着很眼熟,像他们剑宗……
念头至此,他脑子里忽地嗡的一声,两眼豁然睁大。
他记起来了!
当年他曾有幸近距离拜见风师叔,当时风师叔腰间挂着的令牌,就与此女此刻腰间挂着的,一模一样!
此物乃剑主随身之物,浑元秘境里怎么
会有?
他出现幻觉了?新
还是面前这个女散修胆大包天,仿造了一枚玄玉令牌?
他两眼直愣愣地看着面前女子,脑海中一团乱麻。
这般异状,廖锦铭自然有所察觉,但还未等他改变主意,就听那女修一脸惊喜地问道:许师兄?!
向苼步子轻快地来到许天明跟前,眼里有喜悦,更有忐忑:我是沈离,许师兄不记得我了?
好好应对,莫要露出破绽。
问话与传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许天明听到离字和传音,立刻明白对方身份,身形微震。
不是幻觉,也不是胆大包天。
面前女子,竟是那位神秘的离殿剑主。
原来离师叔真名叫做沈离……
他心思电转,表面却是流露出几分不敢置信与激动:真的是你?!沈师妹,我还以为你……
向苼似是被他这半句勾起回忆,轻叹一声:当年之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死里逃生后便失去了师兄你的踪迹,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相见了。
许天明眼眶泛红:师妹……
不提当年之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向苼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视线转向一边的廖锦铭身上,这位是……
看我一时激动,忘了!
许天明一拍脑袋,转头朝廖锦铭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廖师弟,还未介绍,她叫沈离,是我早年历练时结交的一位……
许天明说到这里,顿了半晌,方才硬着头皮说道:一位知己。
原来如此。
廖锦铭面露恍然,眼中的戒备立时褪去了一半,饶有深意地笑道:没想到许师兄还是个有福之人。
许天明配合地脸色微红,后背却是被这句话吓得湿透了。
罪过罪过!
离师叔恕罪!
当着师叔面这般胡乱编排,非他所愿。实在是方才他情绪外露,若只说友人,恐怕分量不够,会引起廖锦铭的怀疑。
身为剑宗真传,他自然并非愚钝之辈,反而十分聪敏。
如离师叔这等存在,陡然现身,纡尊降贵,亲自演戏,自然不可能是为了玩乐,肯定是哪里出现了变故。
这里人不多,变故指向谁,一眼就能清晰明了。
廖锦铭!
自己这是着了他的道了。
一念及此,许天明轻咳一声:廖师弟,谈正事吧。新
还是按照之前的说好,先灭精魄,之后五五分成,沈师妹的那一份也算在我这五成里。
廖锦铭自无异议,点点头道:那小弟先去引来一批精魄,加以约束,磨灭精魄就交给师兄了。
许天明微微一笑:师弟放心,剑修手段最为克制精魄,保证在你真元耗尽之前尽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