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志才效命
“不错！”
戏志才点了点头，赞许地看向曹操说道，“若是戏某所料不差，两三月内，孙文台就会南下进取荆襄。那荆州刘景升虽然年迈，但也绝非易于之辈，两者交兵，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这期间就会有足够的时间留给将军。”
“豫州自孔公绪被杀之后，始终是混乱不堪。戏某相信，以将军之才，一统豫州绝非难事。到那时将军两郡四国九十八县在手，是进是退，岂不尽在将军掌握？”
这个……
曹操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
豫州作为天下十三州之一，虽然地理位置相对一般，处于四战之地，地形开阔，无险可守，但相对应的却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州郡，人口基数冠绝天下之最，各类人才也是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
若是能得豫州，那就相当于拥有了庞大的兵源和人才库，不至于陷入身边只有几千兵马的尴尬境地了。
更何况曹操出身沛国谯郡，本就是豫州人。
当年楚霸王就说过，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若真能做了豫州之主，曹操多少也会有些衣锦还乡的畅快之感。
但短暂的畅快之后，曹操便再次忧虑起来。
要知道经过东郡这一败，曹操的兵马已经伤损过半，再经不起第二次大败了。
一旦率军进入豫州，那可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万一戏志才猜错了一星半点，袁术提前派兵进入豫州搅局，那曹操真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先生……若是……”曹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曹操是真想追问一句，可又怕当面反问得罪了戏志才，一时间便僵在当场，显得有些不自然。
戏志才是何等人物？
一见曹操的脸色，戏志才心中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便主动解释道:“将军不必心存疑虑。那孙文台自洛阳退军之后，显然是无心再战，始终都屯兵在鲁阳县内。”
“鲁阳县距豫州不过百里，若袁术真想要进取豫州，那孙文台大可直接从鲁阳出兵，几个时辰就可直抵颍川境内。但半个月前，孙文台却率军离开鲁阳，带兵前往了宛城！”
“将军从军多年，通晓兵事，不用戏某多言也能明白，若是那袁公路真想要进攻豫州，又何必舍近求远，把大军调往宛城呢？”
“先生所言甚是，是操多虑了！”曹操听戏志才这么一解释，心中那点疑虑顿时烟消云散，所剩得全然都是敬佩。
行军打仗，每走一步都在消耗兵马钱粮。
在眼下这个百废待兴，资源短缺的时期，几乎每家诸侯都省吃俭用，生怕哪天断了军队的粮草。
袁术虽然出身世家大族，又占据南阳这样的富庶之地，但手中的粮秣，也绝对撑不起这样的白白消耗。
若袁术真是属意豫州，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调走孙坚！
戏志才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所描述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调兵，却每个字都能看穿袁术的内心。
如此人物，简直恐怖。
想到此处，曹操招揽戏志才的心思再也无法忍耐，直接起身对戏志才深施一礼，沉声说道:“操起兵三载，虽有一腔热血，却屡屡碰壁，如今更是兵败至此，实在愧对麾下将士。如今得遇先生，真好似久旱逢甘露，还望先生可出山助操一臂之力！”
戏志才听曹操这么一说，心中暗暗点头，便开口说道:“将军不必如此！戏某本是闲云野鹤之身，无牵无挂，只恐这一身所学无处施展。今蒙将军不弃，猥自枉屈，顾戏某于这陋室之中，心中甚是感激！”
说到这里，戏志才也站起身来，向曹操微微一礼:“从今往后，戏某愿为将军驱驰，助将军成就一番霸业！志才，拜见主公！”
嘶……
就“拜见主公”这四个字，听到曹操的耳中，简直有如仙音一般，让曹操全身上下舒服地打了个哆嗦。
“先生不必多礼！”曹操赶紧上前一托戏志才的胳膊，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顺利多了。
戏志才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是为了等一位雄主。如今主公已经找到，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留恋的必要，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遣散了童子，便与曹操手挽着手，胳膊挽着胳膊出了院门。
张邈在门外等得都要疯了，见曹操和戏志才两个人出来，心中虽然诧异，但也多半明白了事情经过，赶紧上前和戏志才打了招呼，三人便一起返回了郡守府。
之后整整五天时间，曹操始终和戏志才在一起，两人畅聊天下大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而且越往下聊，曹操就越是觉得戏志才的智谋和才华深不可测，对未来也就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到了第六天头上，曹操辞别了张邈，带着戏志才返回了城外的大营。
站在陈留县城门外，张邈挽着曹操的手，显得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孟德，你才来这么几天，不如再多呆一些时日，休整兵马，你我再好好叙一叙兄弟之情！”
说这话的时候，张邈还颇为幽怨地看了曹操身后的戏志才两眼。
以往张邈和曹操见面的时候，都是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这会有了戏志才，曹操这几天基本上都没怎么搭理张邈，搞得张邈像是个被冷落的小媳妇一样。
“孟卓！你我兄弟之间，来日方长，又何必在意这几日？等我拿下豫州，当上了豫州牧，你我兄弟再好好聚一聚！”
话说到这里，曹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抓紧了张邈的手，沉声说道:“孟卓，陈留与东郡相毗邻，你们早晚会打交道。为兄走后，那边的消息就有劳兄弟多费心了！”
“我明白！”张邈知道东郡之败是曹操心里的疙瘩，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孟德你尽管放心！无论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你！”
“有劳了！”曹操深深地看了张邈一眼，不再停留，直接松开张邈的手，翻身上马，与戏志才直奔城外大营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曹军拔营起寨，三千兵马化为钢铁洪流，直奔豫州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曹操那封质问濮阳小将身份的书信，也送到了冀州治所邺城！